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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點感傷 也有心靈契合的感動

老柴
韓伯平 (世界新聞網)
November 06, 2010
榨菜和老柴是吉光婚前的「最愛」。她本來喜歡辛辣食品，尤愛榨菜。後來因為胃病而忌口。榨菜緣盡，但老柴至今寵愛不衰。

老柴者何？柴可夫斯基是也。稱他老柴表示親切，絕無不敬之意。

五十多年前我和吉光在台北交友期間，傍晚常到螢橋淡水河堤散步。有一晚她問我最喜歡誰的音樂。一聽我說是柴可夫斯基，她竟然「啊」的一聲叫了出來。在朦朧夜色中，我看見她臉上驚喜的表情。從此我成了她的知音。

我們常聽的老柴名曲有D大調小提琴協奏曲、悲愴交響曲和天鵝湖芭蕾組曲。我們喜歡他樂曲中那種深沉又帶點神秘、略帶憂傷的氣氛。其中又以D大調小提琴協奏曲是我們最喜歡的一曲。每每在聽完曲子的最後一個音節，我們就忍不住大嘆一口氣，好像靈魂被梳洗過一遍，痛快無比。

我和吉光曾到俄羅斯旅遊。在莫斯科，導遊特意帶我們去看一個小湖。雖在城中，但小湖的附近非常安靜。湖面水汽氤氳，四周有密林圍繞。對岸樹梢露出塼紅色城堡的一角。湖中偶有水鳥振翅在水面疾行起飛，留下一串水跡和引起的漣漪。導遊說柴可夫斯基在這裡得到靈感，寫出了天鵝湖芭蕾組曲。

在聖彼得堡，我們專程去亞歷山大‧涅夫斯基大修道院，到院旁的墓園憑吊柴可夫斯基。園中林木森森，墓碑比肩羅列。墓園不大，柴可夫斯基墓因為有精美的石雕人像，十分顯著，我們很快就找到了。我們在墓前佇立良久，非常珍惜和大師如此接近的機會。

吉光臥病已久，不免悲觀。有一天，她很冷靜地對我說：

「以後你想我的時候，就聽老柴的那首小提琴協奏曲。」

「……」我對這突如其來的傷心話來不及反應。

「我說以後你想我的時候就聽老柴的那首小提琴協奏曲，」她重覆一遍。

「愛漂亮的，你的話後面應該加上and vice versa（註）。天曉得誰會先接到上帝的請帖呢？」

（註：反之亦然）

2010年11月6日下午11:35